程硯秋看著我得意的樣子，無奈地笑了，說道：“是啊，柳菲菲小姐艷壓群芳，財富五車，我沒早點帶你來真是一大損失啊。”

我在前面的得意洋洋地點點頭，差點被石頭扳倒，還好程硯秋手疾眼快地在後面拉了我一下，我嚇得直拍胸口，程硯秋卻在一旁賊笑著，說道：“怎麽？菲菲小姐眼神不好哦！今天沒帶老花鏡出門麽？”

我回頭瞪了他一眼，看他笑得得意的樣子也忍不住被自己剛才的糗樣子逗笑了。

程硯秋笑著帶著我繼續向前走，說道：“走吧，大伯的收藏室就在前面了。”

我點了點頭，跟了上去。

經過前面的小樹林，眼前是一間古式的屋子，只不過窗子為了加固使用玻璃做成的。房梁上雕刻著兩條龍，被塗上了金色，與房頂的紅瓦形成強烈的顏色對比。

程硯秋推門而入，我跟著他走了進去，隨後就看見屋裏的梨花木架子上擺滿了裝著各種顏色香水的瓶子，但是瓶子封口很嚴密，走進屋裏沒有任何香水味道飄出來。

我吸了吸鼻子，程硯秋看到後笑著說道：“這些香水用的都不是普通的玻璃瓶子，這些都是用水晶制作的，密封性能比普通瓶子要好，所以這些被大伯用來收藏。”

我張大了嘴巴看著滿屋的香水，真的實在是奢華！

程硯秋看了看，從架子上拿起一瓶粉色的香水，走過來遞給我說道：“你問問看。”

我接過來一看，瓶子是鉆石倒過來的形狀，我打開蓋子的一剎那，一股香味一下子飄了出來，有青草香，有玫瑰香，還有我說不出的總之聞起來很舒服，清香裏又摻雜著一些其他香料的味道，但是這種組合並不讓人覺得突兀。

“這香水有名字麽？”我好奇地問道。

程硯秋看著我手裏的香水，說道：“它的名字叫閃耀。”

“閃耀？”

程硯秋將香水拿在手裏，說道：“這是我十五歲那年，我和大伯一起做出來的香水，大伯說，以後這瓶香水一定要送給最好的……朋友，而這個朋友，不僅要漂亮，還要璀璨，能夠在這亂世中活出自己。只有這樣的人才配得上這瓶香水。”

我看著程硯秋，他在看著我的時候，眼裏閃耀著我說不出來的光。我沒想到整日裏只知道嬉鬧的程大夫還有這麽一面，我笑著說道：“那你舍得把它送給我？”

程硯秋眼裏閃過一絲狡黠，說道：“我有說過給你麽？我只不過拿出來給你聞一聞而已”

我失望地看著這瓶香水，又對程硯秋翻了個白眼，說道：“就知道你不會輕易地送我這瓶香水。”

但是我真的很喜歡，所以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看著他手裏那瓶“閃耀”。

程硯秋見我上當了，便笑著對我說：“騙你的！要是不送給你我敢隨便打開給你聞？我大伯非扒了我的皮不可！”

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說道：“好啊，你一句實話都沒有，等下見到程爺爺看我怎麽告你的狀！”

程硯秋立即大叫道：“餵！我都說要給你了，你怎麽還告狀啊？不給了不給了！”說著程硯秋就拿著香水向外面走去，我笑著追上去說道：“好啦，程大夫最好了，我不告狀了還不行麽！”

我二人正笑著向程爺爺的屋子走去，只見江少華和楚夢潔不知是何時來的，也要往那個方向去，而我們二人笑鬧的聲音太大，被江少華聽到了。他立即轉過頭來看著我們，而我也看到了他，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不見，取而代之則是滿臉愧疚。

程硯秋像是沒事人一樣喊道：“少華兄，今日是來見老爺子的？”

江少華一臉嚴肅地說道：“是啊，沒想到柳小姐也在。”

楚夢潔看著我，笑著對江少華說道：“我們還是先去給程爺爺請安吧。”說完就帶著江少華向前走，而江少華嘴角一彎，冷笑著看了我一眼後便走開了。

程硯秋看到後，回頭看著難過的我，安慰道：“沒事兒的，等下他們應該就走了。”

我看了看程硯秋，沒說話。要不是之前答應了給程爺爺唱上一曲，我真想現在就轉身離開。可是，這是難得的一次能見到江少華的機會……

我笑了笑，說道：“我沒事兒的，走吧，等下我還要準備給程爺爺唱戲呢。”說完我便徑直向前走去。

程硯秋在身後看著我，眼裏卻是說不出的情緒。有些心疼，有些惋惜。

我在不知不覺中加快了步伐，想著趁少華還沒走遠，趕緊追上去，還能在看他一眼。哪怕一眼，我也滿足了。

突然一只手將我抓住，我剛要喊叫，回頭卻發現是少華！

江少華拉著我的手將我向小樹林裏帶，我雖然緊緊地抓著那瓶香水，眼睛卻盯著憤怒的江少華！上次以後我心裏便多處一絲懼怕，可又告訴我自己，他那可怕的眼神是因為我才出現的，所以我才滿心的歉意。

江少華將我拉到林子內，轉過來冷漠地問道：“你來這裏做什麽？”

我被他問的一楞，說道：“我來……給程爺爺唱戲……”

江少華嗤笑道：“那麽，柳小姐是打算重操舊業了？”

聽到他這麽說，我心裏多少有些氣憤，但還是忍住了。

“今日是來與程硯秋的大伯談合作的，但是他大伯有事先走了。程爺爺說想聽戲，就讓我留下給他唱一曲。”

江少華冷睨著眼睛看著我，多少有些不相信，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麽說：“怎麽？覺得岑子塵快要完了？改為傍上硯秋了麽？我告訴你，休想打程硯秋的主意！”

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，眼裏不知什麽時候充滿了委屈的淚水。

“在你心裏我就是這種人麽？”

江少華看著我的眼睛，仿佛我在做戲一樣，竟然露出嫌惡的表情，說道：“少露出假惺惺的眼淚來騙我，我已經不吃這一套了！”

我失望地搖著頭，看著如此表情的江少華，仿佛不認識他一般，轉身便想要離開。

可是他突然拉著我的手，將我一下子拽了回來，然後狂魅地笑著，雙手抓住我的肩膀說道：“那好，就算你眼淚是真的，你告訴我，你為什麽不來監獄裏看我？反而要和岑子塵一起來害我？”

我失望地看著他，眼淚流了下來的時候，似乎看見江少華的眼裏有一絲期待，但這眼神轉瞬即逝，讓我以為是因為太過期望而產生的幻覺，隨後便絕望地笑了，說道：“我從來沒後害過你。即使要我流落街頭再次淪為舞女，我也不會害你。”

他看著我，表情似乎有些松動，便問道：“為什麽不來看我？”

我擡頭看著他的時候眨了下眼睛，眼淚又流了出來，他似乎有些心疼，便擡起一只手來想要為我擦拭，我趁機逃脫了他的禁錮，說道：“至於我為什麽不去看你，我現在不想告訴你。我不要再看見你厭惡我的眼神，我現在不想見到你。”

說完我便向外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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